，白皙冷酷的俊脸微微泛红。
他拂去额上的薄汗，一声不吭，转头往后面的一个小山洞走去。
武功之高，恐怕比他名列武林第一的师父还要更高一筹。
这般厉害，那她师父，只怕真的是多年前就归隐山林的绝世高人。
“我们休息会儿吧？”曲嫣看他停下来，趁机劝道，“找个山洞睡一觉，如何？”
说来也怪，自从燕国覆灭，他被俘虏之后，也许是因为情绪太过跌宕，他夜里修炼内功之时走火入魔，几乎废了一身武功。
后来被三公主抓走，遭受酷刑，反倒在痛苦磨难之，突破了修炼瓶颈。
“这是男主的命运，注定多灾多难的。”曲嫣小小声的自语，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，必先苦其心志，劳其筋骨……”
曲嫣跟上。
她好奇地问：“既然你武功这么好，为什么被三公主鞭打不反抗呢？”
穆寒进入山洞，在角落靠壁坐下，冷淡道：“那时我练功走火入魔，不能动用内力。”
穆寒听到她后面半句话，抬眸睨她一眼：“你读过书？”
曲嫣点头：“嗯，师父教的。”
穆寒看着她蜡黄的面容，忽然道：“你原本长什么模样？”
曲嫣叹了口气，哀伤地道：“我长得太丑了，所以师父教我易容术，就是怕我出去之后吓到别人。我看那个小宫婢小橙长得还行，就易容成她的模样。”
“长得还行？”穆寒不禁挑眉。
她对于美丑，是否有什么误会？
难道真是因为山长大，不见人烟，对于外面的世俗不了解？
“至少，比我原本的容貌好多了。”曲嫣十分肯定地道。
这点她很确定。
在男主的眼里，三公主再美，都如蛇蝎般丑陋狰狞。
“既然如此，我也不便强人所难。”穆寒话锋一转，“但你若真要投诚于我，不以真面目示人又如何显示诚意？”
“那好吧，等我们出了这座山，我梳洗过后，再给你看真容。”曲嫣眼也不眨地说谎。
她都已经学会易容术了，换个样子来易容不成问题。
但她身上确实并无恶意。
以她的武功，想要取他性命并不难。
反正，不能是三公主的样子。
“拭目以待。”穆寒看着她狡黠的眸光，心有数，这姑娘嘴里没有几句真话。
“你真名叫什么？”穆寒在脑快速分析了一遍局势利弊，决定暂且不与她交恶，淡声问道。
“我叫……”曲嫣歪了歪脑袋，把问题推给了他，“我师父没给我取名字，就叫我丫头。不如你给我取一个？”
她要害他，只需去北朝府衙大声宣扬他的身份。
如此看来，她应该有更大的筹谋，比如她亲口所说的皇后之位，亦或更巨大的野心目标。
曲嫣想了想，回道：“我喜欢宝字。”
穆寒沉吟片刻，道：“宝，珍也。那叫你元宝可好？”
穆寒自然看得出，她并不想说真话。
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较真，随口问道：“你可有喜欢的字？”
元宝，她还蜡烛呢！
“不喜欢？”穆寒眉梢微挑，见她气呼呼嘟嘴，黑眸掠过一丝浅淡笑意，“那叫宝珠？珠圆玉润，取其珍贵之意，如何？”
曲嫣：“……”
他是故意整她的吧！
她果然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。
“爬了一整天的山，又跑了大半夜的路，好困。”曲嫣在山洞里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，侧身躺下，“我们睡醒了再启程吧。”
“你才珠圆玉润呢。”曲嫣非常不满，挥挥手，道，“亏你还是三岁识字，五岁可背论语，岁能做策论的神童太子呢，取的都是什么名字。你还是叫我丫头吧，我不要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了。”
穆寒不语。
若她熟睡，他一颗石子就可取她性命。
怎会有人如此天真不知防备？
她闭上眼睛，毫无防备的样子。
穆寒手握着一颗小石子。
夜色渐深。
山寂静，除了偶尔的虫鸣，只剩下两人轻浅交织的呼吸声。
“穆寒，晚安。”曲嫣嘴里含糊地说了一声，翻身背对着他，便就真的睡觉。
穆寒手石子轻巧无声的放回地面，他靠着山壁，闭目。
曲嫣睡得很熟，梦还有一只烤得金灿灿香喷喷的鸡腿。
“嗷呜……”她张口想咬，咬了一嘴空气。
她非常不开心的从梦里醒过来。
山洞漆黑，只有洞口照射进来的一点点月光。
穆寒靠坐在近洞口的地方，月光照在他俊美白皙的脸上，好看的像是一幅画。
他的容貌仿佛上天恩赐，每一处五官都精致得恰到好处。
乌黑长眉，闭阖着的眼型微弯，睫毛密且长，垂掩下来似是小扇子。
高挺鼻梁，唇角自然轻抿，在月色照映下仿佛染上一层光晕，氤氲出诱人的浅殷色。
好想咬一口……
曲嫣“啪”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。
哎，想什么呢！
那可不是鸡腿！
她拍脸的声音清脆，在黑夜里格外清晰，但警觉的穆寒竟没有醒过来。
曲嫣不禁怀疑地皱了皱眉。
她起身，轻轻走近他，这才看清他脸上带着异常的红晕。
“穆寒？”她试着唤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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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后……”他口呓语，眼神不太清醒，捉住曲嫣的手，紧紧握住，“母后别走……求你，不要自尽……”
曲嫣心一软，轻声道：“别怕，我在这里陪你。”
据她所知，燕国灭国那日，他的母亲被破城闯入宫的敌军所抓，当场**，最后悬梁自尽在宫殿之。
“嗯……”他含糊地应声，慢慢睁开眼睛。
墨黑如玉的眸子，似乎有几分迷离。
平日的冷厉锋锐之色褪去，此时才有十岁少年该有的一丝脆弱茫然。
“母后……”穆寒不停唤着这两个字，像着魔了一样。
曲嫣抬手摸了摸他额头，没有发烧。
她猜，这是他的心魔。
那年他才十三岁，冒险赶来时，母亲尸首已凉。
他没有流半滴眼泪，跪在母亲尸体前，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，说：“母后，儿必为您复仇，杀尽北朝狗贼！”
……
曲嫣准备松开怀抱，谁知他突然间收紧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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